第20章 接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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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.接近】
有多長時間和伊川雅沒有相見？其實裏濱心裏，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他說，可是現在的情形……多說一句話，恐怕都會引起卡埃爾的註意，他向來喜歡防患於未然，不過裏濱又不明白，既然他怕伊川雅透露自己的身份，為什麽偏偏讓他們二人相見？卡埃爾到底在耍什麽把戲？
“裏濱。”伊川雅靠在車子的椅背上，閉著眼睛“你緊張嗎？”
車子正向謝爾曼家族駛去，不緩不慢的速度，車外的景色飛掠而過，看在裏濱的眼裏，一點趣味都沒有。
緊張？第一次握槍的時候，裏濱的手甚至在顫抖，可是當鮮血染紅了衣服，當倒下的人越來越多，這種感覺漸漸遠離他，他只知道一件事，那就是除掉所有擋在卡埃爾前進道路上的敵人。
所以，沒什麽好緊張的。裏濱扭過頭，笑著看著伊川雅，手指冰涼，卻令人格外安心。他輕輕的拍了拍伊川雅的手：“放心，小雅，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伊川雅慢慢的張開雙眼，盯著裏濱“還記得你的名字嗎？”
當然記得，他沒有一次忘記過自己的身份。他應該叫做九十九裏濱，他出生在日本的九十九裏濱，一個美麗的島嶼。他的母親，是一個妓/女，他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！他的母親帶著還年幼的他來到歡樂街，母親的面容應該是極其美麗的吧，他也記不清了，反正沒過多長時間，他就和每個周五都來的男人私奔了，拋棄了自己。
要怎麽活下來呢？裏濱一直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，他以為自己會死掉，也只是以為而已，他身旁的這個青年，伊川雅，帶著他摸遍了每個來歡樂街的男人的腰包，他握著自己在冬天冰涼的小手，他問自己：“裏濱，你緊張嗎？”
放心吧，小雅，那個時候如果被大人發現，那頓打由他來挨，小雅只需要逃跑，買來熱騰騰的面包和奶酪，等待他回來就好，現在也一樣，一切的危難，有他裏濱呢，不需要擔心，沒必要擔心。
“記得。”裏濱摸摸他和自己一樣，黑色的頭發“到時候按計劃行事，不會出什麽差錯的。”
“那事情結束以後，我們還能……”伊川雅頓住了，不由的苦笑，怎麽可能再回到過去呢？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，所要面對的，也不再是過去簡簡單單的偷竊，填飽肚子。他搖搖頭“算了，沒什麽。”
“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回歡樂街看看，不過你的金主，可真是小氣的很啊。”
“卡埃爾公爵也一樣啊。”兩個人互不相讓的看著，像小時候一樣，可是又不是小時候，開心的笑著的同時，悲傷的氣氛悄悄地在蔓延。
到達謝爾曼家族，奧斯汀停好車，便跟隨在兩個人的身後進了宅邸。
“沒想到，裏濱，你能主動來看望我。”畢竟法雷克年紀大了，受過傷之後，臉色難看極了，卻因為看到裏濱，臉上綻放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光彩。
“您怎麽能這麽說？”裏濱聳聳肩膀“對於我來說，您是一個挺不錯的長輩。”
生病的人可以任性，法雷克這個時候比起任何時刻都要大膽，他握住裏濱的手：“那麽……”
“那麽請您不要在意克萊伍的行為，對於斯普林菲爾德家族來說，他已經是一顆毒瘤，遲早會被鏟除的。”裏濱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，這一微小的動作也令法雷克註意到他身旁的伊川雅：“他是誰？”
克萊伍的暗殺已經使他警覺起來，面對不熟悉的伊川雅，他的眼睛宛如一把尖銳的刀，幾乎要把伊川雅剖開來看。
畢竟這是第一次，伊川雅的心都在顫抖，但這樣生澀的反應，反而不會讓法雷克懷疑。
裏濱笑笑：“您這是什麽意思，覺得我是來殺害您的嗎？”
“不，裏濱，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我明白了，我來打擾您真是抱歉！”說著，裏濱就要離開。
“裏濱！”法雷克對於裏濱到底有多迷戀，現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來。即便斯普林菲爾德家族依舊有可能背地裏在想著怎麽取走他的性命，“克萊伍不屬於斯普林菲爾德家族”這樣的說法，簡直像是一個笑話！可是法雷克願意相信，要說把他的生命交付給裏濱，恐怕法雷克都會點頭答應。裏濱堅信這一點，所以他也相信，法雷克會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。
“我能明白您的心情，可是您也該明白，殺害您對於我們兩個家族的合作並沒有任何好處。”裏濱來到法雷克的床邊，奧斯汀連忙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“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，最近我有一些小麻煩。”
“你說說看，裏濱，只要是我能夠為你解決的，我都樂意去做！”雖然躺在床上休養的法雷克還不能有過大的舉動，但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向裏濱伸去，牽扯到傷口，痛的他臉部都有些扭曲。
“真的嗎？”裏濱不太信任的看著他“您剛剛還對我帶來的人有所顧忌呢，我很難相信您的話。”
當著這麽多人的面，尤其還有奧斯汀，他是裏濱的執事，自己的身份怎麽說也是一個家族的老大，要是沒有他們，他就算是跪下，也要祈求裏濱對自己的原諒。
看得出來法雷克的為難，他對奧斯汀使了一個眼色，奧斯汀跟隨裏濱那麽長時間，立即明白少爺的意思，帶著伊川雅離開了房間。
他們一走，法雷克不顧傷口，撲到裏濱面前，抱住他的大腿：“是我的錯，裏濱，都是我的錯！請你原諒我！沒有你我活不下去！”
“您怎麽這麽說呢？”裏濱的手指觸上法雷克不再年輕的臉龐“您的心裏有我，我已經很開心了。”
法雷克的心裏幾乎開出一朵花，他喜歡裏濱主動碰觸他，這證明，不管是因為什麽，裏濱也可以接受他了！他要得到這個男孩子，如果他的家族是囚禁他的必需品，那麽法雷克就把這個家族占為己有！不過……這根本就是妄想不是嗎？真正被掌握的是眼前這個沒用的廢物，可他還不自知，真是可笑！
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，伊川雅一臉緊張的跑過去：“裏濱，你沒事吧？”
一切都已經改變了，可是只有伊川雅還停留在自己熟悉的記憶裏。
只有伊川雅，還是當初的那個伊川雅，他以為自己認識的裏濱，也是以前的裏濱，那麽天真，那麽純潔，偷別人錢的時候，還會哭著鼻子逃跑。
裏濱苦笑著，拍拍他的肩膀，只有那句話，還是當初的那句話，只有它沒有改變：“你也要好好活下去，小雅。”
——你相信愛情嗎？
——當然，為什麽不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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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多長時間和伊川雅沒有相見？其實裏濱心裏，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他說，可是現在的情形……多說一句話，恐怕都會引起卡埃爾的註意，他向來喜歡防患於未然，不過裏濱又不明白，既然他怕伊川雅透露自己的身份，為什麽偏偏讓他們二人相見？卡埃爾到底在耍什麽把戲？
“裏濱。”伊川雅靠在車子的椅背上，閉著眼睛“你緊張嗎？”
車子正向謝爾曼家族駛去，不緩不慢的速度，車外的景色飛掠而過，看在裏濱的眼裏，一點趣味都沒有。
緊張？第一次握槍的時候，裏濱的手甚至在顫抖，可是當鮮血染紅了衣服，當倒下的人越來越多，這種感覺漸漸遠離他，他只知道一件事，那就是除掉所有擋在卡埃爾前進道路上的敵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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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我知道。”伊川雅慢慢的張開雙眼，盯著裏濱“還記得你的名字嗎？”
當然記得，他沒有一次忘記過自己的身份。他應該叫做九十九裏濱，他出生在日本的九十九裏濱，一個美麗的島嶼。他的母親，是一個妓/女，他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！他的母親帶著還年幼的他來到歡樂街，母親的面容應該是極其美麗的吧，他也記不清了，反正沒過多長時間，他就和每個周五都來的男人私奔了，拋棄了自己。
要怎麽活下來呢？裏濱一直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，他以為自己會死掉，也只是以為而已，他身旁的這個青年，伊川雅，帶著他摸遍了每個來歡樂街的男人的腰包，他握著自己在冬天冰涼的小手，他問自己：“裏濱，你緊張嗎？”
放心吧，小雅，那個時候如果被大人發現，那頓打由他來挨，小雅只需要逃跑，買來熱騰騰的面包和奶酪，等待他回來就好，現在也一樣，一切的危難，有他裏濱呢，不需要擔心，沒必要擔心。
“記得。”裏濱摸摸他和自己一樣，黑色的頭發“到時候按計劃行事，不會出什麽差錯的。”
“那事情結束以後，我們還能……”伊川雅頓住了，不由的苦笑，怎麽可能再回到過去呢？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，所要面對的，也不再是過去簡簡單單的偷竊，填飽肚子。他搖搖頭“算了，沒什麽。”
“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回歡樂街看看，不過你的金主，可真是小氣的很啊。”
“卡埃爾公爵也一樣啊。”兩個人互不相讓的看著，像小時候一樣，可是又不是小時候，開心的笑著的同時，悲傷的氣氛悄悄地在蔓延。
到達謝爾曼家族，奧斯汀停好車，便跟隨在兩個人的身後進了宅邸。
“沒想到，裏濱，你能主動來看望我。”畢竟法雷克年紀大了，受過傷之後，臉色難看極了，卻因為看到裏濱，臉上綻放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光彩。
“您怎麽能這麽說？”裏濱聳聳肩膀“對於我來說，您是一個挺不錯的長輩。”
生病的人可以任性，法雷克這個時候比起任何時刻都要大膽，他握住裏濱的手：“那麽……”
“那麽請您不要在意克萊伍的行為，對於斯普林菲爾德家族來說，他已經是一顆毒瘤，遲早會被鏟除的。”裏濱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，這一微小的動作也令法雷克註意到他身旁的伊川雅：“他是誰？”
克萊伍的暗殺已經使他警覺起來，面對不熟悉的伊川雅，他的眼睛宛如一把尖銳的刀，幾乎要把伊川雅剖開來看。
畢竟這是第一次，伊川雅的心都在顫抖，但這樣生澀的反應，反而不會讓法雷克懷疑。
裏濱笑笑：“您這是什麽意思，覺得我是來殺害您的嗎？”
“不，裏濱，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我明白了，我來打擾您真是抱歉！”說著，裏濱就要離開。
“裏濱！”法雷克對於裏濱到底有多迷戀，現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來。即便斯普林菲爾德家族依舊有可能背地裏在想著怎麽取走他的性命，“克萊伍不屬於斯普林菲爾德家族”這樣的說法，簡直像是一個笑話！可是法雷克願意相信，要說把他的生命交付給裏濱，恐怕法雷克都會點頭答應。裏濱堅信這一點，所以他也相信，法雷克會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。
“我能明白您的心情，可是您也該明白，殺害您對於我們兩個家族的合作並沒有任何好處。”裏濱來到法雷克的床邊，奧斯汀連忙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“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，最近我有一些小麻煩。”
“你說說看，裏濱，只要是我能夠為你解決的，我都樂意去做！”雖然躺在床上休養的法雷克還不能有過大的舉動，但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向裏濱伸去，牽扯到傷口，痛的他臉部都有些扭曲。
“真的嗎？”裏濱不太信任的看著他“您剛剛還對我帶來的人有所顧忌呢，我很難相信您的話。”
當著這麽多人的面，尤其還有奧斯汀，他是裏濱的執事，自己的身份怎麽說也是一個家族的老大，要是沒有他們，他就算是跪下，也要祈求裏濱對自己的原諒。
看得出來法雷克的為難，他對奧斯汀使了一個眼色，奧斯汀跟隨裏濱那麽長時間，立即明白少爺的意思，帶著伊川雅離開了房間。
他們一走，法雷克不顧傷口，撲到裏濱面前，抱住他的大腿：“是我的錯，裏濱，都是我的錯！請你原諒我！沒有你我活不下去！”
“您怎麽這麽說呢？”裏濱的手指觸上法雷克不再年輕的臉龐“您的心裏有我，我已經很開心了。”
法雷克的心裏幾乎開出一朵花，他喜歡裏濱主動碰觸他，這證明，不管是因為什麽，裏濱也可以接受他了！他要得到這個男孩子，如果他的家族是囚禁他的必需品，那麽法雷克就把這個家族占為己有！不過……這根本就是妄想不是嗎？真正被掌握的是眼前這個沒用的廢物，可他還不自知，真是可笑！
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，伊川雅一臉緊張的跑過去：“裏濱，你沒事吧？”
一切都已經改變了，可是只有伊川雅還停留在自己熟悉的記憶裏。
只有伊川雅，還是當初的那個伊川雅，他以為自己認識的裏濱，也是以前的裏濱，那麽天真，那麽純潔，偷別人錢的時候，還會哭著鼻子逃跑。
裏濱苦笑著，拍拍他的肩膀，只有那句話，還是當初的那句話，只有它沒有改變：“你也要好好活下去，小雅。”
——你相信愛情嗎？
——當然，為什麽不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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